【兰州大学报】盛开在边疆的石榴花——记历史文化学院徐黎丽老师导学团队

来源:admin发布时间:2021-03-13 20:57访问量:6121

“石榴花开在边疆”团队,以兰州大学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培育基地徐黎丽教授为带头人,团队共计25人。其中,教师3人,硕士研究生22人,包括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边海防学院进修生1人、少数民族学生5人、留学生2人。团队主导师徐黎丽教授现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培育基地主任,发表论文130余篇,出版著作15部,入选中宣部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人社部百千万人才、教育部新世纪人才。

他们穿越风沙肆意的沙漠、低温冻骨的雪地、地形崎岖的盆地,历经大自然的种种考验;亦或身处语言不通的外乡、目无熟人的村落、习俗相异的风土,一切研究从零开始。

他们迷茫过,也煎熬过,随着时间流逝,他们从自身作为“被观察的人”,到能够“去观察别人”,真正走进了当地民众的内心。最终,当他们踏上祖国与邻国的神圣界线,放眼眺望,远方尽是祖国边疆美好风光。

这些正是徐黎丽老师团队成员曾经或现在所经历的,而这“行走边疆”之路,是他们开启科研大门的必修课。

科研行口岸,服务馈边疆

“我们做的是边疆研究,加上习近平总书记也说过,‘各民族要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拥抱在一起’,就起了这个与事实较契合的名字。”谈到团队名称“石榴花开在边疆”的由来时,徐黎丽解释道。

在徐黎丽的眼中,一个优秀的导学团队,不能只依靠老师或学生,只有当双方都结合得好时,才是真正优秀的导学团队。正如团队名称“石榴花开在边疆”,它不只象征着团队要为“边疆各民族、各职业群体、各区域的人紧紧团结一起”作出贡献,也代表团队自身“留学生、博士后、博士、硕士和本科生”研究梯队的健全、“外语专业、历史专业、藏学专业等”学科背景以及“蒙古国、哈萨克斯坦等”国籍背景的多元化。正是这样多元的团队背景,构成了由25名成员所紧紧团结在一起的“石榴花”导学团队。当“石榴花”团队遇上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石榴花”各民族,边疆研究的特色将被充分体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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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徐黎丽与李正元、王悦两位青年教师,以及团队紧扣边疆研究,“如何促进边疆地区发展、如何提高边疆民众的生活水平”始终是他们关注的焦点。数年的研究让徐黎丽明白:自身虽是人文社会学科,所关注的视角是边疆地区、边疆民族发展、社会发展以及边疆地区的民族交往,然而“边疆研究”并非外界所认为的“纸面研究”,它不仅需要调查者亲身深入田野研究,其研究结果的现实作用也将鲜明凸显国家的战略需求。

在聚焦边疆研究的同时,徐黎丽团队也专注于社会服务。如何打破部分内地人对边疆的刻板印象、让边疆人与内地人彼此加强了解与认同,徐黎丽团队以一种“用作品传递边疆信息”的方式去推动边疆与内地的团结。

在“走边疆”田野调研的这些年,徐黎丽团队出版了不少边疆研究的权威著作,如人民出版社、社科文献出版社等权威出版社所出版的著作 《中国边疆安全研究》(共四册)、《中国陆地边境口岸行》(共六册)、《贯通草原与绿洲丝路的古代民族》等,共计12部作品。他们出版的大多书籍都在调查时送给了当地的民众。近三年来,团队也产出了大批研究成果,在《中国社会科学(内部文稿)》《中国边疆史地研究》《西南民族大学学报》等权威、核心及其他期刊发表论文30余篇,其中多篇被 《新华文摘》等内部权威刊物转载。此外,团队承担了各级项目11项,累计经费330万。

“我们出书,一方面,帮助我们做田野调查;另一方面,用来加强边疆人群对所处地区的了解。”在团队成员的眼中,边疆老百姓虽然居住在边疆,也明知这是国家的边疆,但“祖国边疆”的概念更须加强。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徐黎丽深谙这句话的意义。她于2002年任硕士生导师,2004年任博士生导师,十余年的教学生涯中培育了大量人才,所教出来的一百三十多位毕业生纷纷投身于边疆地区建设,从事行政或商贸等工作。正因如此,一旦徐黎丽团队有了新项目,就与身处边疆、早先受过人类学训练的毕业生们顺理成章地进行合作,从而形成了相互扶持、常年合作的“边疆研究团队”。

正如徐黎丽团队所运营的“石榴籽心连心”与“边疆研究”公众号中时常发表的小故事所讲述的一样,每走过一个口岸,他们便会撰写一篇“口岸行”,将边疆最真实的交通运输、自然风光、人文情怀等以图文并茂的方式全面呈现出来。在徐黎丽看来,边疆地区朴实善良的人文情怀与保存良好的传统文化,值得更多内地人前往当地去了解,用旅游来拉动边疆经济发展,用交流来促进民族认同。

走进百姓心,扎根疆路行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正如徐黎丽此前所言,“我们不做纸面研究,要亲自深入田野调研”。她对自己所带的研究生们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硕士必须在田野待上半年,博士与博士后必须为一年。倘若有的学生出于某些非不可抗的客观因素而不愿坚持,徐黎丽则会用“你期望做成什么事情,首先要做到要求自己”,再以“年轻时吃苦,才不会在老时一事无成”的道理说服。

在这样严苛的要求背后,是徐黎丽更深层次的考虑。进入田野调查点就代表着要踏入该城市的某个社区,或者当地的乡镇、村落,而最困难的事情便是“如何走进对方的心里”。面对陌生的语言,在无法交流、不被信任的情境下,只有花上三个月以上的时间去用心学习当地语言,与当地居民活络好关系,才能真正融入他们,并成为他们其中“一员”。在熟悉当地的基础上普查,在普查的基础上抽样,然后再去做研究,这样的科研流程才具备真实性、科学性。

2017年,导学团队成员于洁茹正值研二期间,陆续前往中哈口岸、中蒙口岸展开调研、资料搜集与整理等工作。当初次来到当地时,她发现当地人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

“刚进去时,他们对我都比较陌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这种情景,于洁茹选择每天给当地民众帮一些忙,努力地和他们沟通交流。久而久之,当地民众逐渐开始信任她,有时发货也会捎上她、带她去口岸做研究。

除了于洁茹,在徐黎丽的印象中,大部分团队成员在田野调查早期三个月中,都面临着如风俗习惯、信仰、语言等种种挑战,面临着学生“想要回校”的请求,徐黎丽不得不狠下心,安慰并鼓励学生一定坚持下去。

2010年,导学团队学生孟永强在甘南做田野调查时,向徐黎丽哭诉遇到的种种困难:“老师,那边下着雨,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我觉得自己特别痛苦。”徐黎丽劝道:“也别这么想,你就从自己所住的房东家开始交流。他们住在城乡结合部,虽然不会说汉语,但是至少能听懂你说的话。”

 两个月后,孟永强坚持与当地人交流,最终学会了部分藏语。多年后,当他曾经借住过房子的房东孩子结婚时,又将孟永强叫了回去参加婚礼。“所以说,一旦走入人心,我的学生就会觉得前面的苦都没白受。”2020年,硕士研究生许浩东来到新疆塔什库尔干的红其拉甫进行调研,在发现当地从事庭院经济与电商经济后,他主动帮助当地居民翻地、整理包装,逐渐拉近了与当地居民的距离。

在导学团队眼中,最大的困难莫过于“走进民众的心里”。“我们的事业也是普通民众的事业,我们不研究精英阶层,我们就看普通民众的困难。他们的困难就是我们要研究的问题,而这些问题解决了,社会才会稳定,边疆才会发展。”

除了学生单独去边疆做田野调查,徐黎丽也带着学生们走过很多口岸,经受了不少身体上的“痛”。

2017年,徐黎丽开车带着四个学生在阿拉善盟寻找巴格矛都口岸。出乎意料的是,此时此刻,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手中地图明确标注的口岸。徐黎丽与学生找了一天半依旧未果,车辆却陷入到了沙漠中。他们很清楚,沙漠地区一旦下雨,泥与沙混合一起,车辆就会很容易陷进去,这是十分危险的情况。最终,在害怕又担忧的时候,他们被当地牧民及时发现并脱离了困境。

类似的经历不在少数。“后来我在想,我们为什么要受这个苦?但是想想,我们喜欢做这个研究,也没人逼着我们去做,生活总得有个方向。”徐黎丽说道。

在他们眼中,行走边疆也像一场旅行。正如当他们开了六天车抵达青藏高原后,徐黎丽因行程疲惫和个人身体等原因,将车近乎开到前方大坑时,心有余悸:“我第一次见到自己车的安全气囊爆出来,学生们也吓坏了,差点酿成大祸。”好在六天后,当车辆途经冈仁波齐山下的玛旁雍措湖时,他们被眼前的自然美景所震撼。“湖水湛蓝湛蓝的,就觉得这一路的辛苦一下都没有了,很值得。”在徐黎丽的眼中,每次“受苦”后所看到的风景,正是大自然的馈赠。在这种过程中去感受祖国的边疆美景,一切困难都值得克服。

目前,徐黎丽团队已在中国陆地99个边境口岸及相关边疆民族地区展开了持续、精准和科学的田野调查,收集了大量中国陆地边境口岸志资料,并完成了30余篇口岸志,填补了国内边境口岸志研究的空白。他们的努力,为加强党政军警民合力强边固防,为国家边疆巩固、边境安全和边境民众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培育作出了巨大贡献。

“文化使者”与“严师慈母”

甘肃作为各种奇特民俗的膏沃之地,像一块瑰丽的宝玉,镶嵌在中国西部的黄土高原、青藏高原与内蒙古高原之间。提及甘肃的民俗文化,徐黎丽如数家珍:陇南的乞巧歌、陇东的荷包、天水的麻鞋、平凉的春官诗等等。就在今年6月,徐黎丽成功当选为甘肃省文联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在她的指导下,中国陆地边境口岸沙盘国门实物展示室得以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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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甘肃每一寸土地都有着别具一格的文化遗产,像流传于民间的河西宝卷,上面就记载着从佛经传承下来的各种说唱艺术形式。”在徐黎丽眼中,甘肃民间文化多元多样。即使是汉族的文化,自西向东也不尽相同,这些使她对各地方的认识也更加丰富。

加入民协半年以来,徐黎丽发现协会的成员大多散布在甘肃不同的角落,个个身怀“绝技”,来自临夏的马老师就常常在朋友圈里分享自己擅长的民族歌曲。徐黎丽意识到:甘肃作为不可或缺的重要纽带,在整个中国版图中占据重要位置,长城、丝绸之路和藏彝走廊三大通道都交汇与此,将内地与边疆紧紧联系在一起。

“但是只有当大家相互借鉴彼此的文化,你学我的,我学你的,不同民族、区域之间的交流才会更加深刻。”中国边疆的相关研究与多元民族的交融息息相关,而甘肃多样的民族文化为徐黎丽团队的工作开展打开了一扇明亮的天窗。

除了民间文化的“使者”角色,徐黎丽也呈现着“严师”与“慈母”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在学习与科研上,徐黎丽是严师,她尽心竭力、一丝不苟,对待学生们严格要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写万字文”对团队里的学生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踏入兰州大学一分部的历史文化学院人类学研究基地,再穿过几条迂回的过道,有两处精心布置的天井,窗明几净。这里冬暖夏凉,它是徐黎丽为学生们提供的学习、写作的秘密基地。沿着天井的楼梯拾级而上,再越过一重窗户,就来到了另一所房间。房间的书架上,纸质资料丰富多样、陈列有序,如清朝的大藏经、毕业生的论文成果、各类民族志等。在同学们的眼中,这是“读万卷书”的宝地,也是徐黎丽为自己提供的良好学习环境。

读了“万卷书”后,团队的学生就必须要深入到田野“行万里路”,去拿到第一手资料与捕捉最前沿信息。当学生们花去半年、一年乃至更久的时间,才能允许回到学校。从田野调查归来后,学生毕业论文的雏形就已基本形成。

在平日的生活方面,徐黎丽则转换了身份,是学生们的“慈母”。她对团队里的学生们关怀备至:资料室里的文献不够,徐黎丽就化身为历史文化学院的图书搬运工;严冬的自习室里不够暖和,徐黎丽就将自家的被子抱来给学生盖上;同学们学习期间,徐黎丽会亲自下厨,烧上几个好菜;她也会在团队写作会前,从集市中买来新鲜的水果、瓜子及点心,与同学们共享。每周的写作会,就像一场其乐融融的家族盛宴。

博士生李厚鹏作为团队的新人,由于刚来研究基地不久,备受团队的关怀与帮助。在思想疏导、协调住宿、办理校园卡等方面上,团队的王悦老师就作为生活百事通,向李厚鹏伸出了援手。徐黎丽也对李厚鹏加以关注,在李厚鹏眼中:“虽然徐老师个子瘦小,内心却是伟岸的,工作时激情满怀,做事从不拖延。”

徐黎丽认为,和学生的关系决不能像母子关系一样,必须以高标准、严要求对待孩子,否则他们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宠坏。然而在学生眼里、在同事心里,她虽不是慈母,却胜似“慈母”。

一朝走边疆,心有祖国志。如果将“石榴花开在边疆”团队比作行驶在边疆的列车,那么徐黎丽就是列车头,学生们恰似紧随其后的一节一节车厢,整个团队正在蜿蜒曲折的中国边境线上,坚定而不悔地向前方驶去。一路上,他们为国家、为党政军警民合力守边兴边献言建策,提出了众多切实可行的建议;他们“师生共育,知行合一,扎根边疆,铸劳中华”,为边疆地区的发展贡献着兰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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